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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只強制退市可轉債出現 “弱股好債”觀念將逐步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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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吳曉璐
首只因正股退市而強制退市的可轉債出現。
5月22日，*ST搜特收盤價格為0.42元/股，已連續20個交易日收盤價均低于1元，觸及交易類退市指標，公司股票及可轉債（搜特轉債）將被終止上市。公司股票及轉債5月23日開市起停牌，停牌期間“搜特轉債”暫停轉股。
接受采訪的專家表示，強制退市的出現將對可轉債一、二級市場產生影響，未來一級市場發行成本可能有所上浮，二級市場上弱資質高收益的可轉債可能面臨較大的估值壓縮。為了加強投資者保護，未來需進一步提高弱資質低評級轉債擔保資產與回售條款的相關要求。
無退市整理期
觸及面值退市指標背后，則是*ST搜特業績連年下滑。*ST搜特年報顯示，2020年至2022年，公司已經連續三年營業收入大幅下滑，并出現巨額虧損，三年分別虧損17.71億元、34.1億元和19.01億元。2022年，公司經審計的歸屬于母公司所有者權益為-15.52億元，已經資不抵債。
Wind資訊數據顯示，截至5月22日，搜特轉債大跌19.99%，收盤報18.0020元/張，成為轉債市場歷史最低價。搜特轉債于2020年4月9日上市，2026年3月12日到期，距離到期還有不足3年時間。值得注意的是，觸及交易類退市指標的上市公司及其可轉債，沒有退市整理期，在深交所確定終止其上市后，公司股票和可轉債將直接摘牌。
“可轉債代表的是投資者和上市公司之間的債權債務關系，即便強制退市，可轉債也應該按照約定的利率和期限進行償還。”財達證券副總經理胡恒松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但現實情況比較復雜，如果投資者選擇持有到期，可能會存在償還金額有所折損的情況；此外，投資者也可以嘗試通過交易平臺出售可轉債，但可轉債退市會導致其價格暴跌，交易量和價格也會大受影響，甚至出現難已售出的情況。
此外，搜特轉債還面臨違約風險。中證鵬元工商企業評級部分析師鐘佩佩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截至2023年一季度末，*ST搜特處于現金類資產無法覆蓋未轉股余額、有息債務甚至資不抵債的境地，僅依靠自身財力完成債券兌付的難度較大。若依靠外部力量募集資金或成功完成重整，或能幫助公司度過違約危機。
*ST搜特董秘近日在投資者互動平臺上表示，公司目前處于預重整階段，但是否進入重整程序尚存在重大不確定性。
轉債市場生變
搜特轉債的際遇并非個例，*ST藍盾因觸及多項財務類退市指標，于5月5日收到深交所終止上市事先告知書，藍盾轉債亦面臨退市風險。強制退市的情況接連出現，或將對可轉債市場生態產生影響。
鐘佩佩表示，隨著退市新規和全面注冊制相繼實施，A股上市公司殼資源價值明顯下降，目前已無經營實質或處于長期虧損狀態的上市公司退市壓力大增。市場對可轉債債底堅實度的衡量將回歸到對公司自身資質的判斷，“弱股好債”觀念逐步退化。
具體來看，胡恒松表示，因為可轉債的產品特點，債券發行利率一般比較低，可轉債強制退市后，對于轉債一級市場影響較大，發行成本可能會有所上浮。
從二級市場來看，鐘佩佩表示，短期內投資者避險情緒對轉債市場價格形成較大下行壓力，但下行幅度具有層次性特征，弱資質轉債降幅更大。長期來看，投資者將重新審視可轉債市場信用風險；首先，弱資質高收益的可轉債面臨較大的估值壓縮的風險；其次，信用評級在可轉債投資中的指引作用將更為顯著，資質更好級別更高的轉債將吸引更多資金；最后，全面注冊制實施以來，可轉債發行條件有所優化，轉債市場整體信用風險將進一步上升，弱資質低評級轉債的擔保資產與回售條款等投資者保護機制將被重視。
潛在風險不可忽視
可轉債強制退市也給投資者敲響了警鐘，需要充分判斷發債公司的資質、償債能力等。
申萬宏源證券首席市場專家桂浩明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可轉債一直被認為是相對安全的品種，近年來大多轉債市場表現不錯，也給投資者帶來較好的收益。最近接連曝出的轉債強制退市風險，提示了可轉債投資的潛在風險，一是轉債溢價交易風險，一旦退市，轉債流動性喪失，溢價自然也就喪失，炒作可轉債風險驟升；二是如果退市公司賬面沒錢，大概率將構成債務違約，這也提醒投資者購買可轉債需要慎重。
“可轉債出現強制退市，投資者可能面臨收益不及預期甚至可轉債違約造成損失的風險。”添翼數字經濟智庫高級研究員吳婉瑩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投資者應當更加重視可轉債的信用風險，充分判斷發債公司的資質、償債能力及盈利空間。
但是，從目前來看，投資者參與打新風險較低。“當前來看，參與可轉債打新還是有盈利空間的，但這一空間將被逐漸壓縮。”桂浩明表示。
胡恒松表示，可轉債并不是一種絕對無風險的投資品種，面臨著兌付風險、價格波動風險、利率風險和不能轉股風險。如果發生可轉債強制退市，投資者無論選擇哪種方式應對都將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如果投資者只是參與可轉債打新，風險相對較小。
談及如何進一步加強投資者保護，吳婉瑩認為，監管部門應更加重視可轉債發行前的信用評級，完善相關制度，對于信用資質較弱的公司，需要進一步提高其擔保資產與回售條款的相關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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